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威尔.杜兰特和其夫人阿里尔.杜兰特花了50年时间,写了1500万字,完成了一部气势恢宏的《世界文明史》。回首这么多年的研究,杜兰特夫妇的心得是:“绝大部分历史是猜测,其余的部分则是偏见。”想要归纳历史的规律,想要探究历史哲学,都是水中捞月、雾里看花。“历史嘲笑一切试图将其纳入理论范式和逻辑规范的做法。历史是对我们概括化的大反动,它打破了全部的规则:历史是个怪胎。”
先是这样自嘲一番之后,杜兰特夫妇开始在一本一百多页的小书《历史的教训》中,一本正经地探讨历史中的人性,以及人类的前途命运。
人类自称是地球的主宰,历史似乎只是对人类活动的记录,但如果你从太空远眺地球,人类就渺小得根本无法看得见。距离地球再近一些,比如当你坐在飞机上俯瞰大地的时候,就会发现人类仅仅聚居在地球上很小的一块块土地上: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像大地上长出来的癣疥。小的村庄是小的癣疥,大的都市是大的癣疥。技术的发展,使得人们狂妄地认为人类可以摆脱自然的束缚,但至今为止,地理仍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约束人类的行为,更不用说当人类刚刚起源的时候了。因此,谈到历史,就不能不谈到地理的影响:总有些地方人类无法居住,总有些地方部队无法交战,总有些地方难以形成城市,总有的地方易于遭受灾害。资源的分配也是极其不均的,这种极其偶然的初始资源禀赋无形中影响了历史的进程。这就是著名学者戴梦德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一书中所猜测的:由于亚欧大陆上的新月形地带有更多适宜栽种的种子,所以才出现了最早的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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