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安未央区第一实验小学学生戴上教师发明的绿领巾时,他们未必能意识到这是人格侮辱。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来自其父母,由媒体放大后成为舆论焦点,绿领巾迅即被陕西省少工委取缔。这是一场闹剧吗?否。发明者煞费苦心,本意在于激励孩子上进,能戴上绿领巾的其实已经被教师视为“苗苗”——可以进步的接班人,也就是他们心目中有可能成为“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对象。教书育人者心里明白,所育之人乃符合党化要求之人,可以无障碍接受共产主义教育,服从革命需要,一路拾阶而上,登堂入室,成为政权维护者。
教师们会本能地嗅出异味,那些不屑于被选拔的人,一定会及时被他们筛出来,堆放到某个角落,相机处理掉。他们忠实而且能干,保住饭碗是最重要的理由,在此作业过程中的快感、成就感也很关键。
勒脖子的东西,除了领带、项链、绳索外,便是红领巾。红领巾发轫于苏联先进女工的红色三角头巾,本用于装饰女性之美的东西,跃升为激励童稚牺牲的标记:“时刻准备着,为了共产主义而奋斗!”诱惑性的红一变而为烈士的鲜血,当它束在孩子脖子上时,会产生一种迷人的“化学反应”:我自此将成为革命后备军,从人变为战士,神圣感油然而生。年幼的我在高家村小学佩戴红领巾时,热血直往上涌,感觉自己骤然变了。一个“地主”的后代能佩戴此标记,表明被遴选者认可,取得了“革命”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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