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

《团圆》:在现场诞生的剧本

电影《团圆》编剧金娜:我大概也是唯一一个居然在电影拍摄现场架起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跟足全部拍摄过程的编剧吧。

认识王全安以前,我仅出版过一部长篇小说《上海浮世恋》,那时候吹捧我的文章我都不太记得了,但是有一位素不相识的但颇具知名度的人说我的小说很是流丽,却失之浮浅。那句话让我很不爽,但他说的是对的,固然一个作家最好的体验都来自自身的经验,但如果一个人只能写自己,那迟早就必须面对经验到达不了的地方,或者经验本身无可炫耀的尴尬。我最尊敬的作家,例如卡夫卡、昆德拉都不是这样的。一个卓越的作家还是应当善于将自己抽离到事外,构筑作品自身的空间。

《团圆》在柏林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没有想到很多记者都关心剧作。他们问我们是不是采访了很多当事人?试图去了解别人的人生?是不是有一个原型给了剧作支持?事实上,原型是有的,但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后来我跟国外记者说,也许你觉得奇怪,但我们确实不曾采访过任何一个当事人,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过。对我们来说,1949年,发生在manbetx3.0 大陆上的故事涉及到百万人,《团圆》里的人物其实是这些渐趋模糊的人群的一个投射。电影中的老兵回来找妻子。那个时候,回来找孩子、找母亲、找兄弟的什么人都有。我读了一些internet上的报道,看了一些细节,有些细节可以说煽情的不得了,说什么有个老兵带了一堆玩具给自己的儿子,尽管见面时,那个儿子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当然这些细节我们都没有用。足见具体的经验对于作品来说,更大的意义在于启示,并带领你进入人物所遭遇的情境中去,只要你进入了,人物便会按照自身的逻辑行进。

特别是电影,这种在拍摄过程中充满变数的艺术形式,允许甚至期盼意外的出现,有时候几乎像是一种神赐。比方说,电影中扮演居委会主任的是我们的服装师,她第一次出镜,紧张的背了一上午的台词,实拍时,她还是把“愿天下亲人早日团圆”,说成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话还没说完,她自知说错便笑了起来,我们却将此看作神来之笔,她的说错话破解了饭局上的凝重气氛,又分外尴尬的点明了这对老人的关系,真是妙不可言,我们最后保留了这段戏,那只能说是神来之笔了。而你若写了这句,她怕就背成了那句,不得不说很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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