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景堪比一本谍战小说：苏活区(Soho)一条鹅卵石街上的一家狭窄而柔和灯光的地中海小馆，鲜艳的窗帘垂挂在粗糙的灰泥墙上，墙上还贴着有些俗气的西区戏剧和文艺复兴艺术海报。我不禁想象有人低声密语——一名特工与线人会面，或在烤肉串与一杯葡萄酒间引诱新成员。我这次的对谈对象是理查德•摩尔(Richard Moore)爵士，直到不久前还是英国情报首长。他不愿透露这家名字毫无新意、仅叫“地中海咖啡馆”的地方是否出现在他的秘密履历中：“我可不便多说。”不过，他是这里的常客，认识店主阿里(Ali)，对这家店的土耳其菜单也相当熟悉。
我们见面时，距离62岁的摩尔卸任英国军情六处(Secret Intelligence Service, MI6)首脑已过去一个月，他就此结束了始于冷战尾声、长达38年的职业生涯。这段经历还包括他出任英国驻土耳其大使的四年任期；他对土耳其有着格外的情感。他在职业早期曾以情报官员的身份首次派驻当地，而这源于一次“偶然”学会了土耳其语——此前他先后拒绝学习中文和阿拉伯语。“人力资源部的一位同事走来直视着我的眼睛说：‘等第三次再问到你时，你会说：是的，我愿意学土耳其语。’”
在我们共进午餐的几周前，他在伊斯坦布尔发表演讲，为自己的军情六处生涯画上句号，并称土耳其是他的第二故乡。他对我说：“如果你把一门外语学到位，你的一部分就会投入到那个国家和文化中。我发誓，我在性格上会有些不同……更地中海式，更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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